浑身上下都和散架了一样,我一瘸一拐挣扎的起身,有人在叫我,真真切切的听不清楚。大腿先前与一根钢筋刮擦,血晕染在沙色迷彩裤上。
终于听清耳机里诸葛在讲什么:“队长,你没事吧?季寒她……”
人影从天而降,我本能的伸开手抱住她,自己也随之一并摔在地上,和来者四目相对,我瞪大眼睛:“你不是下去了吗?”
“小心!”季寒拔出手枪,几秒后我听到背后重物落地的声音。
“你是不是……”我忽的明白了什么,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,说不出来。
话语最后汇聚成一句:“我带你走。”
“队长,UU(诸葛雨无人机)在你头顶,先进右边的房子!”
“……好。”
在与季寒的相互扶持下我翻阅窗槛。里面没有人,多张床铺凌乱,破旧的被褥像毛球一样蜷曲在床上,上面还摆着稀粥和匆匆食用一口的烤馕。我们来的太早了,没人开饭,也自然没人中了“高等数学2号”。
趁着没人,满是汗臭味的床上我赶紧开始包扎伤口。打开小瓶装的医用酒精,辛辣的味道从季寒手中直冲鼻腔。我皱着眉头,带着稍许恐惧,将战术刀咬在嘴中。
“逍遥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别怕……”季寒抵着我的额头,声音轻柔,让人不自觉地陷在里面。
“我在这里啊。”
酒精灼烧神经末梢,与血液混合,剧烈而又疯狂的疼痛下我不免发出“呜呜呜”地声音,颤抖起来,冷汗和一颗孤独的泪珠下滑。确认清理完毕后季寒拉出绑带,环绕三周。
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,用濒临脱力的胳膊举起步枪,可以明确感知到手脚都有些发软。向季寒比出一个“嘘”的手势,我蹑手蹑脚地穿越房间,走到半遮掩的门前,透过门缝细瞄。
正对着走廊,红头巾们来来往往,展现出叛军中非常可贵的就联系,有条不紊地列阵上楼,和正规的阿克利亚政府军几乎无太大差别,甚至在精神面貌上都有所超越。
“这里是顾逍遥。”我压低嗓门,“被困在一楼,之前出来那个方向,距离楼梯口约五米。”
“我们在三楼了!”梁栋轻机枪标志性的尖啸不绝于耳,“暂时冲不下来!”
“队长,”副队长接入电台,“我们现在在楼梯口的位置被堵住了,我申请使用吊索降至一楼,但这个方案很冒险,在降落过程中容易遭到火力打击,全军覆灭,而且如果对方发现我们这个念头,恐怕梁栋会坚持不住,作为最后掩护撤退的人,也很难全身而退……欸,洛冰!”
头顶上轰鸣凸起,短暂的思考时间中,我一把抱住季寒躲入角落,细微石墨从天花板上下落,反射着着光粒组成的渺小瀑布。
在起的爆响中,天花板粉碎,岩尘像霰弹般四下溅射,击打中我用力怀抱季寒,少女发梢上那火药味都遮盖不住馨香让人恍豫。
有什么从天而降,我举起步枪却没有开火,只是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,大脑自然而然的反映出了一个字:
“艹。”
灰雾中人饮起身站立脸,如一潭死水映射世间苍茫,周围火焰燃烧,噼里啪啦,像是在为她鼓掌喝彩。气流涌动之间秀发乘风而动,洛冰思考了几刹才开口:“爆破手洛冰,前来报到。”
这个瞬间,这个姑娘真的是A爆了,谁说女子不如男?
伙伴们,一个接着一个从洛冰开辟的新通道中跳下来,路晚晴拎着枪冲向前门:“你们他嘛的是不是傻批这屋迟早让人给包饺子包得嘛都不剩……WTF怎么这么多人?”
从三楼贯彻到一楼的爆破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圣战军的注意,身后跟着一连串子弹路晚晴又滚了回来,木门被打得稀巴烂。
洛冰嘀咕:“好像弱智。”
路晚晴大怒:“WCNM说谁?!”
江璃两枪打掉两个火力点,我和季凌在掩护中冲锋,子弹带着致命的热气在身旁吱叫穿梭。我回报以一颗榴弹,用地狱火的战法交替倾泻火力,抢占邻间。里面只有几个惊恐的女人,我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开。
“重复报告,目标点二,没有目标。重复,目标点二,没有目标。”
“火力大队被困住了,谁能解决那辆该死的坦克?卧倒!”
“你们不是有火箭筒吗?”
“敌方修筑有坦克阵地!”
“空中支援在路上……”无线电台里乱成一团,对方迅速反应过来,对我们形成包夹之势。现在唯一发生的好事就是六队埋下的定时炸弹爆炸,大地震颤,滚滚浓烟像杰克的豌豆冲天而起。
姗姗来迟的无人机从空中滑翔而过,扔下两枚炸弹,分别在兵营大院和坦克上发挥了他应尽的光和热。短暂而猛烈的打击阻断了敌人的攻击节奏,争取了宝贵的喘息时间。
“姓顾的,咱们怎么走?”
“洛冰还有拆墙包吗?”“一枚!”
“够了!”我丢出烟雾弹掩护型预瞄准,两秒后转身疾跑,“去最近的围墙,然后开路,你们掩护她!”
翻越窗户,灰泥溅到脸上。又一发RPG给小楼造成亲新的创伤,我边移动边开枪,射手装填未办就中弹而死,我的步枪也咯噔一下,空仓挂机。
“换弹匣!”我高喝,杨适修和诸葛雨赶紧补上我的空缺。
洛冰安装完炸药后便捂着耳朵,蜷缩成小小一团。轰隆轰隆中砖石被掀翻。季凌着断墙左右行点,接着用枪托敲去碎石清开道路。
一出兵营火力就小下许多,似乎连空气都不那么混浊肮脏。解决几个小喽啰后,我们没入城市里,带头的季凌很幸运的找到了一间空无一人的地下室,我们就在此休整。
躺在破损家具上休整,伴随着耳机中“沙沙”声响,艾尔莎的呼叫也随之到来:“报告情况,否则定义为高危状态。”
“我们没事,隐藏状态,原地休整。”
“这里是四队!”好久不见的瓦尔京娜,“我们已抓捕目标!”
“正在赶往撤离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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